侠路未平第2章 正气堂掌门斥弟子 思过崖孟尝创掌法

    白云袅袅,晴空万里,沿着衡州真源山的三千九百九十九个台阶一路向上,便可看见一座高近三丈的山门,山门左柱上刻着“蹬阶访真源”五个大字,右柱上亦刻着五个大字——“步梯乐无忧”,正中“无忧正宗”四字虽极具张扬之气,却又蕴着几分中正平和之意,相传便是无忧派开山祖师的真迹。

    缘径而行十七里,可见一株苍郁古槐,见槐东折数里便是一座宏伟大院,院门前端端正正摆着两个镇门石狮。

    入了门内,院中一色青石作地,东西墙下尽是兵器架、练功桩之类。正对大门的大屋黑漆大门,门上两寸铜钉闪闪发光,门顶匾额上“正气堂”三个金漆大字银钩铁画,刚劲非凡。

    张璐六人正恭恭敬敬、腰板笔挺的立在门外。

    “锋儿!给我跪下!”张博钊厉喝骤起中气十足,门外张璐正自神游物外,忽听这一声厉喝,不由打了个哆嗦。

    无影手一声厉喝,堂中青年不敢犹豫,立时双膝一曲跪倒在地。他剑眉星目鼻梁高挺,倒是相貌堂堂,一身湛蓝短打极显精干。

    此人便是张璐等人口中的“大师兄”,张博钊的大弟子——林锋。

    他本是个孤儿,若非二十年前被张博钊夫妇收养,收入门墙抚养长大,怕是早便化作孤魂野鬼飘荡四方了。因在真源山林间捡到,左肋下又有个极似“锋”字的暗红色胎记,是故起了这么个名字。

    “本派门规十戒你可还记得?背一遍我听。”

    “是,师父。本派首戒欺师灭祖、不敬尊长;次戒恃强凌弱、滥伤无辜;三戒荒淫好色、调戏妇女;四戒同门妒忌、同袍相残;五戒见利忘义、擅取不义之财;六戒狂傲自大、目中无人;七戒无德妄语、得罪同道;八戒谗毁贤良、露才扬己;九戒不忠不孝、不仁不信,十戒滥交匪类、勾结妖邪。此我无忧派十戒。”

    一听到张博钊问门规十戒,林锋心知此番惹祸不小。从小到大,但凡师兄弟们惹祸犯错,断然要被师父带入正气堂中跪下背诵门规。

    他虽心内极不情愿,口中却已将门规十戒原原本本念了一遍。

    张博钊在正气堂中来回踱了几步,口中不悦道:“门派大比上重手伤人、顶撞五岳派尊长,我便不你计较了,可你明知道夜披宵周辛乃是绿林大盗,江湖正道人人为之不齿,为何还要与他同桌饮酒?”

    林锋闻言惴惴道:“师父,大家不过同桌饮几杯酒,讲几句话,不打甚么紧吧?”

    “混账!”张博钊虎目一瞪,“你这小畜牲!聪慧是聪慧,就是没颗防人心!老话曾讲‘见人只说三分话,未可全抛一片心。’你呢?不过喝上两杯酒便与贼人称兄道弟,倘教别门他派的人士看去,岂非堕了本派的名头?!”

    林锋膝行两步上前道:“师父,饶了弟子这次罢,弟子今后决计不敢如此了。”

    “决计不敢如此?你自己算算,这话你讲过多少次了!上次同血刀门淫僧同行回来后你是如何讲的?上上次与吴中大盗李培生出入赌场回来后你又是如何讲的?我看你就是不打不成!”张博钊将头一抬,对着门外喝道,“璐儿!”

    “爹爹。”听到父亲呼唤,张璐忙应道。

    “去请祖师戒尺来!”

    张璐闻言心下暗想:“大师兄平日最是疼我,若是不阻拦爹爹,怕是大师兄得狠狠吃顿苦头了。”

    心内虽是如此想法,却又惧怕父亲,便轻轻道:“爹爹,要不……要不这次便饶了大师兄罢。”

    张博钊虎目一瞪,口中斥道:“要你去你便去,管甚么闲事?!”

    “爹……”


    看见女儿还想说话,张博钊厉声道:“此刻是论究门规戒律,你也是无忧派弟子,再敢胡乱插嘴我连你一同责罚!”言罢身子一转面向历代祖师灵位而立,再不理会女儿。

    钟不悔见状轻轻碰碰张璐小臂,口中轻声道:“小师妹,快去罢,倘惹恼了师父,连你一并责罚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她听六师兄如此言语,心知自己万万左右不了父亲,便轻轻跺脚,转过后堂请祖师戒尺了。

    不多时,便见张璐双手过顶捧着一杆戒尺回了堂外。

    张博钊先将右掌铁骨扇插好,旋即双膝跪地,恭敬叩首三次,这才起身接过戒尺。正欲抬手时,身后忽然又闪出一个妇人,伸手将张博钊拦下。

    那妇人莫约四十上下年纪,满头青丝绾做个灵蛇髻,身着一领淡鹅黄,长剑负在背上,一股英气直从眼中透出。

    张博钊长吁一口浊气压下怒意,这才道:“夫人阻我所为何故?”

    她便是张博钊的夫人,千幻剑钱瑶。

    钱瑶道:“夫君,你莫要如此呵斥锋儿,锋儿生性爽朗豁达,行事不拘小节,况且他尚还年幼,不会看人,误交了几个损友也不打紧,日后断了交情不好了?”

    她原是天风国济州吴中人士,有道是“醉里吴音相媚好”,钱瑶说话时也总带着一股水乡的温婉之气。

    张博钊看了夫人一眼右手缓落,口中道:“二十岁还年幼,那多大年纪才算年长?我在他这般年纪,已同章师兄、苏师弟在江湖上闯出了名堂,他呢?不晓得洁身自好,只懂借着无忧派的名头滥交些损友。”

    林锋见有师娘阻拦师父,也不由暗暗松了口气,心下想道:“倘非师娘出言,怕是要结结实实挨一顿打了。”

    钱瑶展颜笑道:“他纵四十岁了,在我这师娘面前也只是个不懂事的小官人。”

    “偏是你心慈念善,也罢,看在你的面上,我再饶他一次。”旋即又转头对林锋道,“看在你师娘的面子上,为师再饶你最后一次,下次再犯,断用祖师精钢戒尺重责你两百!”

    “嘿嘿,还是师娘疼我。”林锋笑了两声,见师父面色不对,又连忙叩头,口中不住道,“弟子谢过师娘、师父,今后再不敢如此了。”说着便要起身。

    张博钊眉峰一挑,口中冷冷道:“哪个叫你起来了?看在你师娘面上免你皮肉之苦,明日起去思过崖面壁三月,好好想想此事再下来。”

    林锋叩头道:“是,弟子领受责罚。”

    张博钊见他叩头又和颜道:“锋儿,这三月之中,可万万不得放下武功,你如今已到了修行的关键之处,倘有丝毫懈怠,可就前功尽弃了。”

    林锋闻言心内不由一暖,忙又叩头道:“弟子谢师父警醒。”

    翌日一早,林锋给师父师娘问了安,便提着一口长剑,自行到了真源山的一座危崖之上。

    真源山本来草青木华,景色幽深峻美,那危崖却寸草不生,全然当不上“林木葱郁”四字。思过崖上除了一个小山洞与一条险径之外再无他物,乃历代无忧派弟子犯了门规十戒之后,面壁受罚的所在。

    林锋从小到大在这思过崖上摸爬滚打了不下二十次,思过时间少则十余日,多则个把月,像这次思过三个月,倒也是头一遭。

    他举步入洞,先摸摸洞中铺着虎皮的青石,口中轻声道:“石头老兄,我林锋又来陪你了。”言罢自在虎皮上盘膝坐下,默运本门《涤心功》心法,修习起内功来。

    《涤心功》是无忧派称誉武林的上乘内功,长久修习可荡涤体内污秽,锻打丹田、经脉,耳清目明;修炼至大成之时,举手投足自有风雷之声,摘叶飞花伤人亦非遐



 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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